至深之冬

Here are the young men well where have they been.

【西北有高楼同人】大梦新凉(柳川容雅)

容雅来到练琴室门口却怔住了。里面传来的小提琴的声音摄人心魂,但这里……不应该有人。

容雅缩回了手,透过窗帘的缝隙往里面望了一下。一个长发及肩的背影,瘦削挺拔,头微微偏着,像枕着女娲遗落的神石。他知道这个人的表情一定是无比眷恋的。

这种音乐,是消耗生命的。

光从远处跋涉而来,那优美的剪影却好像狠狠捶了一下容雅的心脏深处。

似曾相识燕归来……但是,何处见过他呢?

容雅从来都没有为音乐哭过,即使是在煽情的电影里他也没办法哭泣。为灵感赞叹是有的,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——

他听着这小提琴曲,陌生又无比熟悉,仿佛前世的梦回加诸于此刻,心里难受至极。他把脸深深埋入手心,无力地靠在墙壁上。

“你还好吗?”一条白色的手帕递到他面前。那声音有些许怪异,但声线是低沉的。容雅想,那样的小提琴手,就应该有这样的声音。

这是非常荒谬的论断。他抬起眼睛,模模糊糊看见那个人的五官。他可以肯定他没有见过这个人。因为他如果见过他是会有印象的,挺直的鼻梁,白皙的皮肤,和略微狭长的眼睛。

人们总是对美好的事物念念不忘的,哪怕只是惊鸿一瞥。

容雅没有接过他的手帕,用手背擦了擦眼泪,站直身体,笑了笑说,“谢谢你。”

“为什么,在这里哭泣?”那双狭长的眼睛专注地望着容雅。

“也许是因为,你占用了我的练琴房?”容雅指了指身后的练琴室,“这里以往放学后都只有我一个人的。现在居然被你找到了。”

“你也,练琴?”对方似乎很惊讶地望了望容雅身后的乐器盒,“但是并不是小提琴?”

“嗯,二胡。我叫容雅。”容雅伸出了手。

“我叫柳川正男,你可以叫我柳川。”柳川很灿烂地笑了,把自己的手与容雅的交叠在一起。

“我感觉,我好像是见过你的。”柳川凝视着容雅。

“你是日本人?”容雅惊讶,他们高中很少有外国的学生。

“是的,今天刚刚来。”柳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不好意思,我走到这里,看见放着小提琴,就忍不住了。”

“没关系,本来就不是我的。你还要继续练吗?”容雅打开了练琴室的门。

“我可以,听你练吗?”柳川连连点头,紧跟着容雅回到练琴室。

“可以啊。你听过二胡吗?”容雅拿出二胡,柳川像看见很稀奇的东西一样凑过来,看起来很想摸。

“没有,不过很早就听说中国有这样的乐器。”柳川说。

“也是弦乐器。”容雅看了看柳川,心里一动,“我拉一首二泉映月给你听吧。”

柳川在容雅身边安静地坐下,看着容雅修长的手指按着弦,拉着弓。他的身形笔直,五官浸没在夕阳的余晖里。那二胡的声音仿佛包罗世间万象,柳川感觉自己的灵魂要被容雅攫取出来了。

二泉映月……他平时总是对着月亮发呆。在他的梦境里,他曾濒临死亡地看着一轮月亮。那轮月亮——

他知道那轮月亮之下,有他很重要的人。但他就要死去,而那个人,也离世许久,无法企及。

但他是如此确信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啊。

柳川看着容雅,看着看着,好像夕阳变成了月光,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变成了容雅。他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泣不成声。柳川想,中国的庄子实在是很厉害的人。他如今便完全不知晓自己是梦见了蝴蝶,还是蝴蝶梦见了自己。

是归来的人,还是逝去不返的幻影?

容雅一曲结束,抬头看见柳川满脸泪水,绝望地看着他。

容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。其实也许——

他们真的早就认识了。他们跨过千万道不可逾越的鸿沟,才得以重新相遇。这是不可以相信的,但是容雅相信了。

他来到柳川面前,捧起柳川的脸。他心里非常疼痛,超过了现有所有经历的那种疼痛,是另外的遥远时空传来的无名痛悟。他轻轻俯下头,吻去柳川的泪水。

柳川紧紧抱住了他,找到了他的唇。他们在最后一缕夕阳里拥吻。

谁也没有觉得不应该。

而是,被一种命运一般的痛楚挟持,感觉这一刻已经来得太晚。

他们紧紧抱着彼此,柳川看着窗外亮起的灯光,亲吻着容雅的耳廓。他说“容雅,我好像爱了你很久了。”

“我做过一些不好的梦——”容雅笑,“如今想来,好像都是你。”

柳川更紧地抱住了容雅。

“容雅,我的梦里,我死了,但是我得到了你的宽恕。”

容雅转过头看着柳川,沉默许久,“也许我没有呢?”

柳川怔住了。容雅微笑,在柳川的额头中间吻了吻。

“梦都凉了,醒来便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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